昨天深夜網路上突然發出了這段影片,我看得觸目驚心晚上惡夢連連。

是因為害怕嗎?或許是,所以我惡夢初醒,難以入眠。

我夢見我也在處理學生的衝突事件,夢中清楚地看見學生之間惡狠的眼光,我從兩位衝突的男生中間介入,一位同學握著拳頭嘴裡罵著難以入耳的髒話,要另一個人來釘輸贏,我看到學生不友善的眼光,也感受到年青氣盛的獸性,更覺得或許得挨著幾拳學生才會停下來。後來我在驚嚇中醒了過來。

同為私立教職,我真的要向這位老師致上敬意,因為如果是我早就回手了,而她仍用盡了耐心對著盛怒的學生說明系上與教學的立場,維護那所剩不多的教師尊嚴。烘焙教室中,老師應該是善用各類器具在演示各項專業技能,手把手地帶學生學習如何做出營養美味的蛋糕麵包,如同在知名各家文青雜誌中提及的技職教育的專業與必要性。是的,多數的校園是如此,我待的觀光餐旅學院學生更是積極有禮敬業樂群。

但,影片中這位老師卻得勇敢地站在學生前面,整理倒在一地的椅子、處理自己情緒與教室經營的為難、忍受著學生失控的回應,同時積極面對學生的挑釁與漫罵。老師一直用著身教與言教在導引學生不要做錯事,說錯話;甚至是要求她先離開教室減少做錯事說錯話的機會,直到她走出她的教室,她的講堂,她的廚房,留下一群自以為是沒有家教的學生。

我想她也一定會害怕,尤其是學生的椅子都直接往頭上飛了過來,她也一直在維護她的教學場域,教室有學習的神聖性,我們老師都是平凡人,會累會懶會不爽,但是只要站上講台,角色就是傳道、授業、解惑,因才施教。選擇做一位教學教師,或許會一點輔導,有一點良知,多一點善良。

但是教師不是想來校園解決學生的社會事、家庭困境、情緒困擾、肢體衝突,甚至是危及個人安全。在校園內,有老師積極為了學生的學習在精進教學技巧,也有老師長期關心與照顧學生建立起如同家人的情誼,也有老師擔心升學高壓讓學生與教師共同過勞,想盡辦法在繁忙行政抽出時間再輔導學生,這都是老師們的日常。

同為技職老師,再次向基隆這位大學老師致上最高的敬意與關心,期待校方提供法律協助,別讓教師在校園內成為受害者。因為那個罵人的不只是學生,也是一位要為自己行為言語失當負責的18歲以上成年人,更別讓加害者用受教權為名在校園內被莫名地被保護著。

現在「拎老師」取代國罵三字經在很多場合背地裡被開玩笑,校園內老師偶要面對難以感化的學生、失控的教室,甚者是影中呈現的具惡意的言語恐嚇與肢體衝突,同樣身為技職教師看了影片徹夜難眠。這份職業要成為志業,在現在的社會氣氛比起過去是難上許多,更何況這是私立教職,沒有完整的保障,如果老師受傷出事了,拿的更可能是只是勞工保險的理賠。

還可能如同影片最後的喧嘩聲一樣,教室被學生攻佔了…….